聊起2002年韩日世界杯,对于咱们中国球迷来说,那感觉就像是打开了一本尘封已久、又甜又苦的青春纪念册。尤其是那场对阵巴西的比赛,简直就是记忆里最闪亮(也最扎心)的一页。甭管你是不是球迷,当年那场球,你敢说你没瞅两眼?那时候,大街小巷都飘着一股烤串和啤酒的混合香气,家家户户的电视机都锁定了同一个频道,那场面,锣鼓喧天,鞭炮齐鸣,红旗招展,人山人海……咳咳,不好意思,有点飘了,主要是那气氛实在是太到位了!
咱们先摆一下对面的阵容,说出来怕吓到各位正在喝水的朋友。门将是马科斯,后防线上有卡福、卢西奥、罗克·儒尼奥尔,还有那个一脚任意球能把球踢出火星引力的罗伯特·卡洛斯。中场有吉尔伯托·席尔瓦,然后就是那让全世界后卫都瑟瑟发抖的“3R”组合——罗纳尔多、里瓦尔多、罗纳尔迪尼奥。这套阵容,你别说放在2002年,你就是现在打开足球游戏,把这些巅峰时期的球员组一队,系统都得给你弹个警告,怀疑你是不是开了外挂。
而我们这边呢,是米卢老爷子带领的国足历史性地之一次闯进世界杯。队里有“大头”李玮锋,有“铁腰”李铁,有“快马”马明宇,还有我们寄予厚望的“亚洲之一前锋”郝海东。赛前,全国人民的心态那叫一个乐观,我们的口号是啥来着?“进一球,拿一分,赢一场”。你看,目标清晰,脚踏实地,多么朴素的愿望啊!特别是经历了之一场对哥斯达黎加的惜败后,大家伙儿都憋着一股劲,觉得打巴西,输了不丢人,万一能蒙进去一个呢?那可就够吹一辈子了!
比赛在韩国西归浦体育场打响,一开场,说实话,咱们踢得真不赖。精气神儿都在线,小伙子们满场飞奔,那防守阵型摆得,跟八卦阵似的,巴西队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懵。然而,现实很快就给我们上了一课,叫做“天赋是无法用努力完全弥补的”。比赛第15分钟,巴西队获得一个前场任意球,距离球门大概有那么……反正挺远的。只见卡洛斯助跑,左脚抡圆了就是一脚爆射。那球就跟出膛的炮弹一样,带着风,带着声,甚至带着火花,“咣”的一声,江津奋力扑救,但球还是应声入网。据说当时测速,这球时速高达149公里。别说守门员了,你放个坦克在那儿,都得给轰个坑出来!这一脚,直接把我们“苟住”的战术思路给轰碎了。
丢球之后,咱们的球员并没有慌,反而踢得更加开放了。但“3R”组合一旦开始“跳舞”,那场面就有点控制不住了。第32分钟,小罗在右路一个轻巧的挑传,卡福下底传中,里瓦尔多拍马赶到,轻松推射破门,2-0。这个球充分体现了桑巴足球的写意和灵动,传跑配合行云流水,咱们的后卫只能目送皮球入网,内心OS估计是:“这帮人咋不按套路出牌呢?”
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,戏剧性的一幕来了。罗纳尔多在禁区内被拉倒,裁判果断判罚点球。“外星人”亲自操刀,但他没罚,而是把机会让给了小罗。小罗站在点球点前,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、人畜无害的微笑,然后轻松骗过江津,一蹴而就,3-0。这个半场,我们充分感受到了世界顶级强队的压迫感,那感觉就像一个新手村的小号,刚出门就遇到了满级的大BOSS,而且一来就是仨。
下半场回来,比分已经落后,咱们彻底放开了手脚。第55分钟,罗纳尔多门前补射,打进了本场比赛的第四个球。4-0的比分,基本上宣告了比赛的结束。但对于中国球迷来说,下半场才是整场比赛的“高光时刻”,也是至今都让我们津津乐道,甚至有点“意难平”的时刻。
比赛进行到第61分钟,马明宇中场传球,肇俊哲在禁区外围得球后,稍微调整了一下,拔脚怒射!这一脚射门质量极高,球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,绕过了巴西门将马科斯,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!我们距离世界杯的之一个进球,就差那么零点零几秒!然后……“duang”的一声脆响,球狠狠地砸在了右侧立柱上,弹了出来!那一刻,电视机前至少有几亿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叹息。肇俊哲抱头懊恼的画面,和那根无情的门柱,共同构成了中国足球在世界杯历史上最经典、也最遗憾的定格。
还没等我们从门柱的遗憾中缓过神来,几分钟后,李铁在前场的一脚远射,又一次击中了横梁!又是“duang”的一声!一场比赛,两次门框,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?当时就有球迷开玩笑说:“咱也不是没机会,就是球门框今天跟咱有仇!”、“友谊之一,巴西第四,门柱第二,横梁第三!”这些段子背后,藏着多少球迷的辛酸泪啊。
整场比赛,我们虽然输了,但并非没有亮点。李玮锋在防守中对里瓦尔多的一次凶狠犯规,虽然吃到了黄牌,但那股子狠劲也让球迷看得挺过瘾。咱们的球员在场上没有放弃,一直在拼抢,一直在寻找机会。虽然技术和身体上的差距是全方位的,但那种“我跟你拼了”的精神,在很多年后回想起来,依然让人动容。
那场比赛之后,中国队结束了自己的首次世界杯之旅,三战皆负,未进一球。但那段记忆,却深深烙印在了一代人的心中。它让我们知道了世界足球的顶级水平是什么样的,也让我们拥有了一个可以跟朋友、跟孩子吹牛的资本:“想当年,老子可是看过中国队打世界杯的!对手还是罗纳尔多、里瓦尔多、小罗领衔的巴西队!”听起来,是不是还挺骄傲的?那根门柱,仿佛成了一个象征,一个关于梦想、努力和那么一点点运气的象征。据说那根被肇俊哲击中的门柱,后来被一家中国企业收藏了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
时间一晃而过,当年看球的少年,如今可能已经变成了抱着娃看球的大叔。但只要一提起“02年”、“巴西”、“门柱”这几个关键词,DNA就瞬间动了。那晚的啤酒,那晚的呐喊,那晚的叹息,都像是昨天才发生一样。那不仅仅是一场4-0的失利,更是一次全民的狂欢和一次青春的洗礼。多年以后,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比赛的每一个细节,但你一定还记得肇俊哲射门时你从沙发上跳起来的瞬间,以及皮球击中门柱时你心里咯噔一下的感觉。对了,第二天早上我去楼下买早点,卖油条的大爷顶着俩黑眼圈,看到我就问:“你说,要是肇俊哲那球往里偏个两厘米,我的油条今天是不是能多卖五十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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